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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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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想,直到來到這個小村。

看見孤身一人的小寶,只要她想到如果陳璐彤也因為食物緊缺而這麽茍延殘喘,她就心痛到滴血,所以才想幫助他,所以才會覺得那樣氣憤。不然她只消把小寶送到有人的地方去就行了,也不必操那麽多心,就像那個超市碰到的李慕他們一樣。

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,我不攔著你就是了。”第一次看到容晨哭,韓子高慌了手腳,這一路容晨幾乎都是嘻嘻哈哈,就是焦急擔心,也從來沒流過眼淚,原來,她也不是銅墻鐵壁一般毫無破綻的。

將容晨擁入懷中,韓子高輕輕拍著她的背,小聲哄著,心卻揪了起來,這種史無前例的奇異感覺讓韓子高措手不及,卻沒有時間去細細思考為何有這種感覺,只是忙著粗手粗腳安慰此時這個脆弱的女孩。

“你竟然攔著我!你個臭不要臉的,別忘了你吃誰的住誰的!誰沒事兒了就給你解答問題,誰沒事兒了給你做個飯弄個甜點的,嗚嗚嗚……”容晨收起劍,悶頭敲著韓子高,反正敲不壞使勁敲。

被容晨這一通控訴,韓子高哭笑不得,算起來現在應該是容晨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吧,恩,解決問題倒沒錯,甜點偶爾也有,不過飯平日裏還不是他和郭智鴻做的。

反正別和女人講道理,什麽都是他的錯就行。韓子高端正好態度,不停認錯,總算把容晨給哄好了。

哭完的容晨臉紅撲撲的,不知是哭的還是羞的。明明是生氣,扯到後來倒是扯到找韓子高的錯上去了。

不過這一通痛哭,總算把看見小寶後的不安給壓下了。陳璐彤雖然沒有柳研那麽精明能幹,卻也差不到哪裏去,加上侯久在她身邊,並不需要太過擔心,只要沒死的話……

沒想到她也有那麽感情傷懷的一天,一點都不像她。如果陳璐彤真的不在了,看見她這幅狼狽樣也會埋汰她的吧,會指著她的鼻子說竟然拿她陳璐彤和這種山村毛孩比較,簡直丟臉。

整理好情緒,容晨看著壯漢的神色也沒再帶著濃烈的殺氣,只是依舊有不滿就是了。

剛剛他和小寶的對話,分明就是指他也吃過人肉,這會兒倒是嫌棄起一個小孩來了,還真不怕丟人,她倒是要看看這壯漢有什麽好辯解的,回頭別說她容晨蠻橫無理。

小寶該死?

壯漢將火堆滅了,把那幾塊烤肉就地埋了,把容晨二人請進了屋。

“大妹子,本來你是準備把小寶帶到哪裏去?”壯漢不答反而先問起了容晨。

容晨哼了一聲,不屑道:“自然是基地。”

壯漢嗤笑了一聲,察覺到容晨的怒視,比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:“你們先聽我說完這件事,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他了。”

“實際上這一片山脈以前有很多狼群,後來村子加強了防護,附近的野味也都少了,狼群遷移,卻還剩著零零總總的幾只。家家戶戶常常用狼來哄小孩,說再哭,狼就要來吃人了。

那時候我也才四五歲吧,記不太清楚了,對大人這種哄小孩的手段搔之以鼻,照舊沒事往山上跑,直到第一次碰上我哥。

哦對了,我還沒自我介紹,我叫屠剛,是村長的兒子,你們救小寶的那間屋子就是我家。

繼續說我哥的事兒吧。

我看見一個蓬頭垢面沖著我齜牙咧嘴的小哥哥,還以為那是大人說到過的野人,嚇得拔腿就跑,好幾天沒敢上山,我爹還誇我懂事了,心不野了,哪裏知道我好幾天沒上山瘋,心裏早癢癢了,於是就給我爹說起這事兒,他心中疑惑,隔天就帶著幾個人上山去了。

去的幾個村民回來的時候都或多或少帶著傷,和他們一起下山的就有兩具老狼的屍體還有那個野人似的小哥哥。

小哥哥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兩歲,我爹給他起名阿狼,意思就是從狼手裏找到的。

你們可別以為狼小孩真像那些電視劇小說裏面講的一樣,又聰明又強壯正義感還強。阿狼哥哥是很聰明,但也很兇悍,他吃不慣熟食,被我爹關起來強迫他吃,他餓的沒辦法,好歹也吃了點。

我們都以為他慢慢像個正常人了,實際上隨著年齡的長大,他也一直沒再表現出兇悍喜歡吃生肉的習性。

可是這些年間,總有哪戶人家新下葬的墳頭有被人動過的痕跡,我們這小山村裏,圖省事都是土葬,直到這兩年,才換成了火葬,把以前的墓地挪了。大夥兒思想封建,雖然心中疑惑,卻沒人敢挖開來看看是怎麽回事,怕對先人不敬。

有一次我去鎮上玩,回來的晚了,為了方便,就抄墳地那塊近路。

那地方陰森森的,我也才十五六歲,在鎮上湊合著念書,同學沒事兒就喜歡說些故事,這會兒我腦子裏就全是什麽清朝僵屍,墓地陰魂之類的,嚇得我走路直哆嗦。

可我還真碰上了奇怪的事情,黑夜裏我聽到了這兩天剛下葬的李家大-爺的墳頭那方向,傳來了咀嚼的聲音。

我嚇得差點尿褲子。可這山頭我好歹從小玩到大,就這麽被嚇到讓我覺得很丟臉,我們那幾個半大小子沒事兒就喜歡比膽子,我偏偏還不是會說謊的類型。逃走太丟臉了,我打算冒死上去探一探究竟是哪路小鬼作祟,憑著他剛大-爺的鼎盛陽氣,什麽小鬼不得讓路。

都說膽比鬼大,鬼就自動退避。我呸呸朝著手上吐兩口唾沫就朝著新墳走了過去。

離得近了,我就看見那墳被挖了開,棺材板撬在一邊,一個人站在棺材裏彎腰啃著什麽,因為墳深,他只有半截身子是露在土表的,看起來特別怪異。

我的腿不由自主地就哆嗦了,貓著腰躲在不遠處的墓碑後面,動都不敢動。

那會兒遮著月亮的雲過去了,我看清了那個墳裏的臉,就是我那阿狼哥哥。他吃的滿嘴通紅,大約是吃的夠了,他拿手抹了抹嘴巴,將手上的血跡舔幹凈,翻身爬了上來,把棺蓋蓋好,埋上了土。四處望了望,就離開了。

直到蹲的腿腳都麻了,我才一瘸一拐地往家裏走去,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噩夢他鉆到我房裏把我給生吃了。”

屠剛苦笑著搖搖頭,長籲了口氣,繼續道:

“我沒敢把這件事說出去,可就是因為這件事,我對他卻多了幾分關註。他並沒有去念書,說是家裏供我一個念書不容易,就跟著村裏頭的劉醫生學了點醫術。

那件事發生沒多久後,劉醫生突然病死了,誰也沒想到平日裏樂樂呵呵身體倍好的劉醫生怎麽就突然去了,阿狼哥哥說是劉醫生采藥的時候吃錯了藥,生了病。可我卻不相信。

劉醫生的醫館被阿狼繼承了,大夥兒看病都去他那邊看,不過阿狼比不上劉醫生,也因為藥物緊缺那一年就有三四個在他治療中結束了生命。

我總覺得那些事都是他幹的。有一天晚上,剛有一個村民下葬,阿狼也不在屋中,我沒忍住就把我爹喊了起來,一起去了墳頭,阿狼果然在那裏。

我爹很生氣,到底多年養育之情,也狠不下心去責怪他,只是第二天把他喊過去兩人秘密談了很久,結束的時候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。

可是阿狼似乎並沒有停止他的行為,只是做起來更隱秘了。這件事鬧開是因為一個病的快死的男孩。

男孩本來只是傷風咳嗽,可是吃了段時間阿狼的藥卻變得更加虛弱,阿狼說他這不是一般的傷風咳嗽,已經沒藥醫了。男孩的媽媽不敢置信,砸鍋賣鐵去了大鎮上的醫院治療,沒一個星期,就生龍活虎回來了,說是以前吃的藥有問題。

這下子鬧開了鍋,不知道誰又提出了墳頭被動的事情,幾個膽大的青年當即就上山扒-開了墳,發現屍體都被啃得血肉模糊,又有人提出晚上看見阿狼上山,據他本人所言是采藥,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阿狼。

面對質問,阿狼並沒有反駁,反而嗤笑著說,對於人而言,雞鴨魚是食物,他是狼,憑什麽不能以人為食。

最後阿狼被活埋了。

再說說小寶把。他是我們村裏最聰明的孩子,災難發生後,他就悶不吭聲地跟在他爹王老漢身後,也不吵也不鬧,一點也不像別的孩子。這也是為什麽他能活下來。

我們村裏所有剩餘的活人都聚集到了我家,可是這荒郊野嶺的,哪裏有人來救援,就算我家有點存糧,也耗不起這麽多人吃。

我提議幾個青年跟我出去找點糧,像我們這樣的地方每家每戶都有不少存貨,搬兩袋就夠好幾天了,可是沒人同意。我一個人出去無疑就是找死。

漸漸地,食物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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